2019年2月21日 星期四

悟空的憂鬱





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一向都比人一種強悍、靈敏、調皮、活潑、忠誠、嫉惡如仇等等的性格,他亦代表了人性中的善良、正義、自由的情懷和追求。而他的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以及與師弟一同追隨三藏法師取西經的故事更是家傳戶繞的,但原來當孫悟空還未成為齊天大聖,還未開始取西經之前,他亦曾有如常人般經歷過憂鬱,面對過離別的 …


孫悟空乃是從遠古天際產生的靈石中孕育風化而成石猴,他身俱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故此他是一隻無父無母,以天作被地為床的猴子。當他還未被稱為孫悟空時,只是以石猴被稱在花果山水濂洞中生活,而他在花果山裡是由一隻老猴子所養育,在那裏已集結了數以千計的猴子,全部都是由那隻老猴子所養育的,因此所有猴子都十分尊敬老猴子,漸漸那隻老猴子便成花果山的長老。

有一日從天邊星際來了個道士打扮的人,這人正是菩提老祖。而石猴自細便在花果山中生活,這裡除了猴子就甚少見到其他生物,當下他見到兩腳站立且沒有尾巴的菩提老祖,大感好奇,便上前寒暄幾句…

石猴:「 喂 !你是什麼來的 … 」

菩提老祖:「 貧道乃是在天山上修行的道人,今天無意行過此地,便到來休息一會,無心打擾 」

石猴:「 道人…?什麼是道人 ? 」 不明所以的石猴便上前向長老問過清楚 「 長老,什麼是道人?」

長老:「 什麼人?我在花果山生活了數十載,亦未曾見過「人」 !」

菩提老祖:「 長老,貧道是在附近天山修行的,無意路過貴境,無心打擾只想在此休息一會… 」

長老:「 既然只是來休息,那就自便… 」


說罷,菩提老祖便獨自坐在大樹下乘著涼風休息,其間他不時留意石猴的一言一行,發覺此猴非比尋常,與其他猴子截然不同,於是向長老一問,才知道原來石猴乃是由靈石經天地精華而化成,再合指一算更得知原來此石正是當年女媧娘娘鍊石補天時遺下的精石,所以更認為石猴實為非池中物,如果能加以調教將來必定能成大器,於是便大膽向長老提出要求…

「 長老, 不知貧道可否帶石猴到天山修行,拜我門下做其入室弟子 … 」

「 此事,不由得我作主 」 長老悠悠然地揮手示意石猴過來 「 石猴,來!」

「 長老,什麼事?」 聽到呼喚的石猴立即上前回應

長老:「 石猴,道長說想你做他弟子 … 」

菩提老祖:「 對呀!天山上面還有其他弟子,好像這裡一樣的…… 」

石猴:「 可以學你雙腳行走?」

菩提老祖:「 當然可以 」

石猴: 「 可以學變法術? 」

菩提老祖:「 沒問題 」

石猴: 「 有沒有蘋果、香蕉食 」

菩提老祖:「 比這裡還要多 」

石猴: 「 那好吧,我跟你去! 」

不久,石猴便隨意帶了少許衣服及乾糧,在花果山空地前與菩提老祖正要離開之際向大家作最後道別 …

石猴:「 長老,我要走了… 」 自細也沒有離開過花果山更沒有離開長老的石猴,在第一次的離別也感到憂傷 「 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

長老:「 你自己也要小心,要聽道長說話,好好學法 … 」

石猴:「 知道 … 」 在臨別時石猴最終也忍不住流下男兒淚與長老相擁而泣

「 好了,時候不早 … 」菩提老祖正在分開相擁中的石猴和長老並說: 「 現在你既然已是本道弟子,那本道便賜你名字為 -- 孫悟空 ! 」

石猴: 「 哈,好呀! 孫 - 悟 - 空 」 石猴興奮得蹦蹦跳跳地喊著 「 長老,我有名字… 我有名字了 ,叫孫悟空 …… 」

長老:「那真是太好了,那你之後便叫孫悟空 … 」

  然後大家亦為石猴被賜名孫悟空而高興,整個花果山的猴子都出來為之而鼓舞歡呼,頓時方圓百里外也感受到花果山的歡呼,聲響震天 ……

菩提老祖:「 時候真的不早了!悟空,我們要走了 … 」
 
要走的,終須也要一別!
菩提老祖便與悟空乘著白雲離開了花果山,從此悟空便在天山開始修練之旅,暫別花果山。然而在天山上的悟空依然活躍,與其他師兄弟亦能融洽相處。但初時悟空也不太適應,因為其他弟子也是人類,能雙腳站立,只有悟空一人是猴子,因此悟空亦曾為自己的與別不同而被孤立過、自卑過。後來,悟空憑著個人的天資聰敏而迅速學會各種法術,更曾在各師兄弟面前表演最難的幻化術,令到各師兄弟對他刮目相看。

※ ※ ※ ※ ※ ※

時日太快,無知的小孩迅速長大…
不久悟空便把菩提老祖所教的全都學會,還煉成地煞七十二變和取得筋斗雲,此時菩提老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再教給悟空,於是菩提老祖便叫悟空下山回去好好守護花果山 …


當悟空再次重回花果山時,發覺整個花果山已經今非昔比,這裡的猴子比他離去時多了一倍,看上去還比當初熱鬧得多 …

「 喂! 你是誰?」 突然有隻年輕且身型魁梧的猴子跳了出來 「 竟敢亂闖花果山 … 」

悟空被這隻突如其來的猴子嚇了一跳,然後心想呸!竟然連我也不認識?

「 我是孫悟空 」 悟空特意大叫 「 我 - 回 - 來 - 了 … 」

聽到名字後,熟悉悟空的猴子也紛紛上前迎接

「 孫悟空,你終於回來 …… 」 其中一隻不遠處的猴子最先趕到

「 花果山看來也很熱鬧 …」悟空對住趕來的猴子說著

「 先別說這些 … 」 這隻猴子看似很著急的樣子 「 你快跟我來再說  」

那隻猴子與悟空來到一個山洞,當下悟空見到長老躺在木床上,床邊更有不少猴子圍繞著

「 快讓開! 悟空回來了 」

 「 長老,什麼事 …  」 悟空見狀立即上前問候

 「 悟…悟空,你終…終於回來了 」長老病態龍鍾地說著

「 究竟發生什麼事?」 悟空緊張地問道 「 我走的時候明明還很精神,為何突然會變成這樣 」


後來,悟空從其他猴子口中得知,由於長老年事已高身體狀況日漸變差,近一個月還發現他腹部內好像有個什麼東西,令到長老他一直吞不下嚥、睡不著覺;但長老自己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妥,只是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力氣、沒有精神。而眾猴子在長老面前也會刻意隱瞞其病情,並叮囑悟空千萬別對他說出真相,是怕他會接受不了  …

「  長老,你精神如何 ! 」 悟空在床邊捉緊長老的手輕輕說著

「 好… 好,見到你回… 回來,我…我便精…精神 … 」 長老沒神沒氣地說著  「 你學法… 如…何啊!」

「 我很好,我還學懂七十二變…  你看! 」 悟空即時在長老面前變了幾次,蹦蹦跳跳般讓長老也看得很開心

       長老在花果山都稱得上是德高望重,輩份極高。在花果山裡幾乎每隻猴子都是由長老他養大的,他們有什麼喜好、喜歡吃什麼等,長老也十分清楚,當然還包括悟空,悟空天性頑劣亦只有長老的說話他才聽從。因此長老今次病情嚴重,整個花果山的猴子都為之緊張,每天也有大大小小的猴子在他身邊照顧。而在悟空離開花果山期間,聽聞長老的孫子,每天也寸步不離地照顧長老、陪伴他、餵他食東西  … 

有一日,長老的孫子拿著一個盒子與悟空說著 :「 悟空,這個請你收下,是長老叫我交給你的… 」 

悟空接下盒子後,並沒有即時打開盒子看看內藏的是什麼,他只是把它好好保存著。其後,悟空亦定時到長老山洞內探望他,可是長老情況依然沒有好轉,還一日比一日差,近日發覺他開始連說話也沒氣力,彷彿他的聲音、他的語調、以及他獨特的聲線一切都成了歷史。每天見他只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時,悟空心中便會一陣抽痛,就算強如他也忍不下淚水 …
又過了一個星期,長老的病情愈來愈危急,還曾出現呼吸困難等情況。突然有一天的凌晨時分,長老的孫子把那個緊急的鐘敲響(當如果長老有什麼突發情況便敲打此鐘通知大家 ),聽到鐘響時悟空已迅速趕至,但在場卻已經有不少猴子比悟空還早到,大家已圍繞著長老床邊哭哭啼啼,彷彿大家也感覺到他將要離開大家,然而當整個花果山的猴子也來到長老的山洞時,此時長老便好像有種了無牽掛的感覺,人一輕便隨隨地離開了大家…
由於悟空修過道,所以他能看到長老的魂魄隨隨地飄離肉身並由兩位鬼差帶走,悟空盡是看到整個過程,卻無奈自己什麼也做不到,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長老被帶走,他既忿怒又悲傷,他忿怒自己辛苦學完法回來,都仍然救不了長老、幫不了他,只能同其他猴子一樣圍著長老身旁作最後的送別,此時悟空的情緒顯得相當複雜。

最後,悟空怒不可遏地直沖洞外,仰天長吼:「 啊 … 啊 … 」此聲響相當驚人,就連千里之外天庭大殿中的玉皇大帝也感受到悟空怒吼的威力 …

然後悟空便獨自坐在花果山最高之處,一個人沉思著,他不期然地回想起與長老一起時的日子。悟空他生性頑劣,沒有其他猴子敢與他相處,但唯獨只有長老他不怕麻煩在每天看顧下最終也令到悟空馴服,從而令到悟空知道什麼是「家」;又一次,在悟空童年時,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病,亦只有長老在每天悉心照顧下,他才可以健康成長,至此他與長老的關係便愈來愈親密,如親人般;就連悟空跟菩提老祖上天山修道學法時,最令他捨不得的亦只有長老,想到這裡時,悟空的淚水又再一次不期然地流下。

然後悟空突然想起,在長老還沒有那麼嚴重時曾與悟空說過的一番話 --

長老:「 悟空,如果我有一日死後,你會怎樣 ? 」

悟空:「 死?長老怎麼會死?」

長老:「 傻小子,生老病死乃是規律,豈有怎麼不怎麼呢 ! 」

悟空:「 如果沒有了長老,悟空會很寂寞的… 」

長老:「 寂寞!悟空你知道嗎。其實寂寞並不可怕的,寂寞本身是不存在的,也沒有形體,不過是一抹籠罩我們的陰影。就像光與影一樣,當光線改變的時候,影子也會產生變化。要是我們理解了真相,難過的情緒也會消散的。」

悟空:「 真相!什麼是真相? 」

長老:「當有人需要你的時候,寂寞就會結束了。」




      悟空縱使還有太多的不明白,好像他現在即使學懂七十二變,能上天下地,已經是全花果山最厲害的猴子,但他依然幫不了長老,面對著死亡,依然是束手無策,那他到底是強還是弱呢?
此時悟空終於把之前長老留給他的盒子打開,盒內藏的竟然是悟空最喜歡的桃子,長老到了那時候還清楚記得悟空喜歡的東西,令到悟空相當慚愧,悟空望著手中的桃子,淚水再度從眼眶中跑出來,而且還直接跑到桃子上,隨即奇怪的事便發生,那個被淚水沾濕了的桃子突然化成了一條桃型頸鍊,然後悟空便把它掛到頸項上 …

後來悟空憑著個人之處,慢慢成為眾猴子之首,最後更自封為花果山美猴王 ……




   ※ ※ ※ ※ ※ ※



還有其他以孫悟空為題的二次創作:
悟空大戰血魔










後記:

筆者的外婆亦於本月頭因病不幸離開了我們。
她是一個十分和諧的老人家,
從來沒有見過她發脾氣,
全家大大細細她都悉心照顧。
筆者還記得年少時曾發生了「意外」,以致需要到外四處醫治,
然而每次她也有到來探望,即使是在國內偏遠地區,她也不辭勞苦;
縱使今次她病倒床上,還是擔心筆者的前程去向
確實到了筆者這個年紀,就算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學位,
依然還是找不上工作,
到了危急關頭,還幫不上忙!
情況就像故事中的孫悟空,
縱使有著七十二變,但面對生離死別,他始終還是束手無策…  
這確實是最令筆者慚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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